Terracycle从卖虫粪做有机肥料,到回收千万吨废物,商业模式变了又变,最后终于寻找到一条可持续发展的出路,成为拥有超过两千万美元年度收入的社会企业,造就了环保业的神话。
Terracycle 是19岁的夏汤姆(Tom Szaky)在2001年成立的。机构的使命,是透过回收和升级再造(Upcycling)来消除废物和改变人对废物的看法。机构回收的废物种类繁多,都是些很难,甚至难以升级再做的废物,从婴儿尿片包装纸、塑胶食物盒、各类糖果和饮料包装、电子产品、文具、甚至烟蒂,居然都可以升级再造。不论学校、社区组织和一般消费者都可以共同参与回收计划,公司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团队研发创新的再造产品,在市场出售。
从虫粪到回收再造
2001年,汤姆还是美国普林斯顿的大学生,他跟朋友在家里种植大麻,为了让大麻能更快地生长,他们发现蚯蚓等虫的粪便可以变成有机肥料,有效让大麻更快更健康地生长。他惊觉到如果能把没有成本的有机废物变成有价值的东西,那便是商机。
他最早期只是回收和处理有机废物,用有机废物来喂虫,但因为利润太低,经营了一季后便改变策略,变为有机肥料制造商,产品在美国最大的零售店发售,四年间营业额增长至三千三百万美元。为了降低成本和与环保理念一致,他开始在网上向大众筹集旧的可乐瓶,大家收集废物后,可以用任何盒子包装好,在网上印出寄件的资料,然后简单而且免费地把包裹寄出。每一个回收的旧瓶子,Terracycle都会代回收者捐出五分美元给慈善团体。废物回收模式发展得很快,短短两年间便有四千人参与。可是这个计划的成功,让公司差点被高昂的运费和慈善捐赠毁了!
之后汤姆开始寻找一些有绿色理念的大企业合作,游说他们赞助运费来换取正面的公关效应。可是这策略却失败了,因为这些企业都不愿意为别家公司制造出来的垃圾负责!但这同时又出现了转机,他们虽然不想处理别人的垃圾,但却很热心想为自己公司的垃圾负责。因此,他创造了一个新的概念“赞助废物”,就是让大品牌赞助回收自己旗下生产的废物,然后升级再造。
汤姆发现这个商业模型发展空间很大,比起竞争激烈的有机肥料市场,世界上没有另一个竞争者在做同样的事。那时公司的董事以至管理层都极度质疑这个计划,他们当初可是来卖虫粪的呀!但汤姆择善固执,深信这是公司的出路。之后一年内,公司已收集了不同种类的垃圾,再造出如公园长櫈、学童书包、笔盒、笔记本、风筝等消费品,在大零售商出售。
以为找到出路,危机却一再来临。Terracycle自设生产工场生产各类型的产品,却发现成本大增,价格不敌在中国生产的竞争者。机缘下,汤姆受到迪士尼消费品所启发,及时为公司引入牌照生产经营模式,即是Terracycle只负责回收及设计产品,生产、分发销售点、产品营销则授权给其他公司负责,这样不但大大降低了机构的成本,也能把资源重点放在开发产品和回收计划上,继续扩张业务。
不断改变商业模型至成功
他认为机构的成功,是因为他多年来不断调整商业模式,最终找到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收入模型;另一个转折点是找到有共同理念的大企业合作,例如烟草商去赞助烟蒂回收,文具零售商赞助文件夹回收。这样大大减低了成本,是整个商业模式可行的关键。这些企业除了制造社会效益和履行企业社会责任之余,也同时得到回收市场占有率的经济效益,可说是三赢之局。
Terrcycle的成长迅速,在2014年,年度营业额已超过二千五百万美元,业务分布在26个国家,动员二千九百万人一同参与回收,还有各大跨国企业大力支持,至今已回收了26亿吨的废物,包括美国4%的果汁包装垃圾,2%的薯片包装袋,和英国7%的咖啡胶囊垃圾,其环保效益之大有目共睹。公司把利润上限设于收入的1%,让更多资源投入公司发展。
Terracycle的成功,展现的是一种态度,是对抗现代崇尚消费文化的积极反应。假如有一天,人类不再盲目消费,再没有废物,便不需要Terracycle的存在,那将会是汤姆最愿意看到的一天。